蓼红苇白

夏秋之际，大约每年都是这样的吧？每一波凉意，间着几天热。凉也有点虚张声势，热也有点见怪不怪。然后终于九月见底，久旱之后的一场雨，真的入秋了。

昨天上午，黑云密布，雨将落未落的时候，我们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出城去苹果农场。这应该是时隔半年以来第一次开上州际高速公路。虽然只是几公里的车程，但久违的速度感和开阔的天际线，仍然令人兴奋。大树落叶斑斓，间或闪过成片花白的芦苇。路边所见的农田大半已经完成收割，黑黝黝的牛群伏在草场上。涂了红漆的谷仓兀自矗立，有些屋顶露出破洞，不晓得是不是八月底的风灾所致。就在这看似萧瑟清淡的生境里，苹果农场里竟然游人如织，生意兴隆，除了进店必须带上口罩，并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。我们买上苹果匆匆离开，刚刚回到家，雨势便猛烈起来，浇在一夏天大半干涸的土地上，如能沉酣一场，也就好像可以安然进入严冬，忘记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