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圃记_冬
去年十月到十一月上旬,五个星期内给了五次公开学术报告。终于落定下来之后便陷入了漫长的低落期。已经忘了是哪个夜晚气温第一次降到零下,赶忙把唯一的一盆花从外面拿进楼道来。第二天清早出门看,草地上园圃里都落上一层白霜,就连入秋以来还强撑着的野草也都低下了头。
在霜降之后又回暖的某天下午,终于下决心清理残局。死去的西红柿枝干像羽毛一样轻,根系入地也浅。西兰花粗壮的主干还兀自挺立,而莳萝们早已把种子洒到地里去了。在翻地的时候,意外地发现了一支被遗忘在地里的胡萝卜,地表的叶片估计都被毛毛虫君吃光,经霜冻过之后已经蔫蔫的,但颜色还鲜亮。这一片小小的园圃,又回到年初三月空空荡荡的状态,蚯蚓们也还住在土里。我把泥土翻过一遍之后,撒上干草覆盖,书上说等到霜雪过后,干草就会腐烂消解,开春再翻一遍土,便可算是施过一种肥了。初冬午后的阳光照在周围死去的植物躯体上,有一种凝重的气氛。然而这正是万物朝向消解和重生的一个瞬间而已。我亦没有更多的话。
十二月初忙乱着搬家,说要把农具留给这边的友人,临行竟未能见面。卡车来搬走家具的那天下午,飘起漫天漫地的鹅毛大雪,搬家公司的大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脸孔热得通红。记忆中从二楼阳台望下去,那辆卡车大得惊人,几乎可以把我们整个公寓装下去。等到交卸完毕,天色向晚(其实才四点而已),就看着那巨大的车体如同一个移动的岛屿,在纷纷扬扬的雪中开走了。末了才意识到,虽然农具留在这里,新年漫长的奔波恐怕注定要错过下一年的农时了。
在霜降之后又回暖的某天下午,终于下决心清理残局。死去的西红柿枝干像羽毛一样轻,根系入地也浅。西兰花粗壮的主干还兀自挺立,而莳萝们早已把种子洒到地里去了。在翻地的时候,意外地发现了一支被遗忘在地里的胡萝卜,地表的叶片估计都被毛毛虫君吃光,经霜冻过之后已经蔫蔫的,但颜色还鲜亮。这一片小小的园圃,又回到年初三月空空荡荡的状态,蚯蚓们也还住在土里。我把泥土翻过一遍之后,撒上干草覆盖,书上说等到霜雪过后,干草就会腐烂消解,开春再翻一遍土,便可算是施过一种肥了。初冬午后的阳光照在周围死去的植物躯体上,有一种凝重的气氛。然而这正是万物朝向消解和重生的一个瞬间而已。我亦没有更多的话。
十二月初忙乱着搬家,说要把农具留给这边的友人,临行竟未能见面。卡车来搬走家具的那天下午,飘起漫天漫地的鹅毛大雪,搬家公司的大叔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脸孔热得通红。记忆中从二楼阳台望下去,那辆卡车大得惊人,几乎可以把我们整个公寓装下去。等到交卸完毕,天色向晚(其实才四点而已),就看着那巨大的车体如同一个移动的岛屿,在纷纷扬扬的雪中开走了。末了才意识到,虽然农具留在这里,新年漫长的奔波恐怕注定要错过下一年的农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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