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/22/08

冬至日后一天

今天簽證有驚無險,同志們以後去返簽,一定要記得帶簽證費的第二聯收據。我以為沒用就沒帶,沒想到真的需要查。後來用小聰明蒙混過去,但這風險還是不冒的為妙,被兇巴巴的收材料老女人訓斥是很不爽的。其實真正面談只花了一分鐘,那個簽證官是肯尼迪政府學院畢業的,問了我在Cambridge住在哪兒之後就毫無意見了。。

回到北京這三天所說的話,比之前在學校一個星期說的加起來還要多。如果把在洛杉磯的一天也算上的話,大概又可以頂一個星期。我一面預感自己在透支一月份的言語份額,一面不能自已地說個不停。表達於我,既是非常有效的放鬆方式,卻也是焦灼感的重要來源。很多事情,好像用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故事去講給別人聽過,就變得簡單明瞭了一樣。但同時,我又會時時發覺自己的辭不達意,由此擔心產生曲解和誤會。如果我不這麼在意言語表達的困境,日子又會是甚麼樣呢。

今天簽完證,就乘十號線從亮馬橋到北大,見了曉瑾、李、還有魏。中關村實在是太過喧囂了,像逃難一樣躲進南門,長出一口氣。冬日陽光那麼好,溫度也冷到恰好;那些掉光了葉子的樹,好多都被裹上棉毡,溫柔地站在道旁。未名湖上的冰已經凍得非常厚,我們就相互攙扶著從上面走過去。中午十二點,正是下課的時候,學五門口的空場上,又放滿了自行車。然而擴大了的麵食部竟然不再擁擠、師生緣的西餐看上去那麼難吃還會滿座,想想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的。

如果有一個地方,讓你熟悉到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的程度,不管是愛是恨,這地方都死死跟定你了。你一次一次重回故地,發現故地還依然如故,照見的只是日漸陌生的自己。把這念頭放下,試圖去想像同樣這個園子,多年以前在另一個人眼裡的模樣,轉來轉去,也都跳不出自己的路數。每個人都有過屬於自己的良辰好景,在別人的故事裡,我不在場;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。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為此無謂地鬱悶而已。

今天沒有時間去買書,約好過幾天再同去。我發現自己掏錢花錢完全不假思索,好像在波士頓花的才是錢,在北京花的就不是錢一樣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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